资料图：网上流传的094核潜艇图片

 

随着094型“晋”级潜艇出现，中国水下核威慑力量正在发生划时代的变化。相对第一代092型“夏”级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晋”级潜艇的作战力有了极大的提高。中国海军“夏”级潜艇于20世纪80年代初下水，且仅制造了一艘。“夏”级艇装备射程相对较短JL-1潜射弹道导弹（射程为1770公里），从未执行过海上威慑性巡逻任务。与“夏”级潜艇相比，中国海军有可能建造5艘094型潜艇，从而具备连续开展海上威慑巡逻任务的能力。每艘“晋”级潜艇将配备12枚射程至少为7200公里的JL-2潜射弹道导弹。JL-2导弹搭载突防辅助弹头。中国海军换装新型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的工作正在进行，从近期互联网上公布的照片可以看出，中国海军至少装备了两艘“晋”级潜艇，这表明中国海军建设海基核战略力量的信心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事实上，中国2008年国防白皮书指出，中国海军正在加强 “核反击”能力。随着“晋”级潜艇装备JL-2型导弹，以及东风-31和东风31A陆基机动洲际弹道导弹的部署，中国即将拥有基于可生存的第二打击能力的可靠的核威慑力量。

　　最新进展

　　据美海军情报办公室估计，中国海军将建设一个由5艘094型核潜艇组成的弹道导弹潜艇部队，以保证在海上的持续存在。许多文章表明，中国可能会参考英国和法国弹道导弹潜艇部署模式，这两个国家都装备有4艘弹道导弹潜艇，其中任何时候有1艘位于海上巡逻，2艘在整修，1艘在保养。另有消息称，中国有可能装备6艘094型潜艇，其中两艘在巡逻，2艘准备部署，2艘在整修。

　　目前中国海军至少有2艘094型潜艇下水。互联网上公布的一些商业卫星照片显示，中国海军1艘“晋”级潜艇已经位于大连南部的一个基地的港口，2艘“晋”级潜艇位于海上，还有1艘可能位于造船厂，另有1艘位于海南岛新建设完毕的潜艇基地设施附近。根据海南岛上的基地设施的照片可以看出，中国海军有可能将“晋”级潜艇部署在那里。

　　发展动机

　　许多西方分析家一直注重用“生存”问题来解释中国做出的研制“晋”级潜艇和JL-2导弹的决定。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存在着容易被敌人攻击潜艇所发现这一潜在的不足，并且确定分散部署的移动式弹道导弹存在很大困难，中国的决策者还要考虑其他因素，如导弹防御、国际威望和军队内部政治等问题。

　　中国战略家认为，陆基战略导弹和潜射弹道导弹，以及搭载核弹头的空军轰炸机构成的核力量需要根据“有效反击核威胁”态势的要求提高核威慑力量的可靠性。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是生存力最强的一种核威慑力量平台，可帮助中国阻止第三方对地区冲突的干预。如果台海战争爆发，美国面临中国发动核战争的危险，就不会轻易介入两岸的军事冲突中。不过，这里并不是说中国可能会首先发射核武器以应对美国对大陆对台军事行动的干预，而是说明强有力的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的作战力会提高中国的威慑态势，使华盛顿在是否介入一场很难控制升级的冲突的问题上再三考虑后做决定。

　　对中国发展“晋级”潜艇的另一个解释是中国认为潜艇从某一巡航区发射的弹道导弹可以使美国的导弹防御行动变得更加困难。中国的战略分析人士认为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更能够突破导弹防御系统。

　　对中国决定部署“晋”级潜艇的另一种合理的解释是，中国领导人可能认为船舶建造业象征着中国新兴大国地位。联合国安理会的其他常任理事国如法国、英国、俄罗斯和美国都拥有现代化的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舰队，中国可能认为通过部署本国建造的潜艇可以提高其国际威望。毫无疑问，核动力潜艇可以提升一个国家的地位。中国前海军司令刘华清称，核动力潜艇是中国取得大国地位的最明晰的一种手段。

　　还有另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军队内部政治。虽然中国的确定国防预算过程对外并不透明，但是可以合理地推测，中国海军领导人希望通过发展“晋”级潜艇以确保海军在战略核威慑任务中发挥作用。

　　作战挑战

　　尽管中国海军有两艘“晋”级潜艇下水，在潜艇制造方面取得相当大的进展，但是中国在获得可靠的海上第二次核打击能力之前至少应解决三个方面的挑战。一是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二是提高潜艇指挥员和船员的训练水平；三是解决潜艇运行相关的指挥控制问题。

　　因为中国分析了苏联潜艇在冷战时期所表现出的作战能力，所以充分认识到中国潜艇在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方面所遇到的挑战。后来的潜艇尽管要比前几代潜艇安静一些，并且可以预料到，中国在降低潜艇的噪声方面已取得进展。尽管如此，“晋”级潜艇仍只是中国的第二代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并且其它国家的潜艇也面临着重大的降噪难题。

　　训练也是中国新兴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部队所面临的另一个潜在挑战。虽然数字化训练和模拟训练能有所帮助，但是世界其它国家海军精通潜艇作战的唯一方法就是出海训练。中国海军近几年提升了演习的难度，并且训练科目内容更加丰富，包括指挥和控制、导航、电子对抗、武器试验等。此外，中国潜艇巡航行动在最近几年有所增加，2008年，中国海军进行了12次巡逻，是2007年的两倍。潜艇巡航数量的增加，以及中国优先考虑发展潜艇部队，表明中国海军的潜艇能够频繁前往更远的海域执行任务。事实上，中国海军潜艇部队能执行的任务不断增多，作战力日益增强，这为中国提高潜艇在琉球岛链以东的西太平洋的存在创造了条件。

　　虽然中国潜艇仍然就具体威慑性巡逻训练的向外保密，但是中国海军在努力提高海军教育和训练的严格性和现实性。在这种情形下，潜艇部队的训练成为海军重点训练领域，并且海军正在采用大量的方法来使潜艇部队为未来战争做准备。海军已经使用不同类型的模拟器来改进潜艇的训练。

　　与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建立和保持安全和可靠的通信是任何国家在获取海上威慑力量时所面临的另一大挑战。中国认为，中央军委集体应对核力量保持严格的、高度集中的指挥和控制。据称，中国的潜艇部队已经使用高频、低频和极低频进行通信。研究人员正在研究一些可用于与潜艇开展安全通信的技术，以及防止敌人侦察潜艇与岸基司令部之间的通信的技术。在对手可能企图破坏其指挥和控制系统的环境中，确保潜艇保持通信的能力是中国海军所面临的一个重大挑战。目前还不清楚，在各种冲突的情景中，中国海军对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的指挥、控制、通信的可靠程度如何。

　　除此确保安全、可靠的通信之外，部署中的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还面临着使用控制方面的挑战。中国强调集中控制核作战力量，因此，没有有效的使用控制，中国海军是不可能进行威慑巡逻的。据推测，中国不仅努力开发出强大通信能力，确保在战时至少保证北京与“晋”级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建立单向通信，而且通过综合技术和程序方面的控制，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意外或未经授权发射核弹的危险。

　　结论

　　尽管最近有一系列报道透露中国的新兴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但是对中国未来海上威慑力量产生重大影响的至少四个方面的问题未给出答案。一是中国最终建造多少艘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这个问题将影响中国潜艇部队开展持续或接近连续威慑巡航的能力。二是目前并不清楚中国是在大陆附近海域建立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基地，还是将它们部署到更遥远的地区开展巡航活动，这一决定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受JL-2潜射弹道导弹作战力的影响。JL-2导弹仍然处于研制阶段。三是仍不清楚中国应对海基核威慑力量指挥和控制所面临的挑战的计划。四是二炮导弹部队、海军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空军轰炸机部队都是中国“联合核反击行动”的组成力量，不过目前不清楚中国如何将新兴的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力量综合到联合战略核威慑作战力中。虽然这些不确定性因素仍然存在，但是中国对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船体和岸基设施的投资表明，这项计划是中国的一项重大努力，从而使“晋”级潜艇超越命运多舛的“夏”级潜艇，使中国核威慑力量走向大海。此外，互联网上公开的两张094型潜艇的照片，从一方面反映出中国愿意让西方看到这些潜艇，从而显示出中国对该型潜艇的信心达到一个新的水平，另外一方面反映出中国认识到适度提高透明度也可以实际支持而非削弱中国的战略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