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瑞典海军巡逻船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附近海域行驶新华社／路透

瑞典军方17日收到线报，首都斯德哥尔摩附近海域出现一个“人造物体”。瑞典军方随后出动200名士兵、多艘隐身舰艇、扫雷艇和多架直升机在斯德哥尔摩以东约50公里的岛屿周边展开搜寻。

《瑞典日报》披露，瑞典截获了俄罗斯的紧急通信记录，显示俄罗斯一艘潜艇在斯德哥尔摩附近出现故障。但是，瑞典海军少将格伦斯塔德19日否认了这一报道。

俄罗斯官员则指出，一艘荷兰潜艇在事发水域参加演习，正是瑞典寻找的“神秘船只”。荷兰国防部发言人20日澄清，上述潜艇16日已结束演习，前往爱沙尼亚，事发时并不在斯德哥尔摩附近海域。“荷兰潜艇没有牵涉其中，我们也没有参与搜寻行动。

“幽灵船”最可能来自俄罗斯？

这事听起来像是小说中的情节，但西方推测，这是年初克里米亚事件后俄罗斯对西方的又一次试探。虽然具体的细节还不清楚，但3个不同的目击者亲眼目睹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在离斯德哥尔摩大约50公里的波罗的海沉入水底，还有照片为证，这似乎证明了外国潜艇的存在。如果事实的确如此，波罗的海的紧张局势将会升级。

另一篇报道似乎增加了事情的神秘感，在北海，一艘悬挂利比里亚国旗的俄罗斯集装箱船在瑞典领海外围徘徊。防务分析人士猜测，这可能是潜艇的母舰。事态的发展令人担心，作为回应，瑞典军方推出了几十年来该国最大的军事行动，大约200人驾驶一些隐身舰艇、扫雷艇和直升机出去寻找这艘“幽灵船”。自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瑞典自己的潜艇数量已经由12艘下降到了5艘。

虽然瑞典尚未证实这次“外国水下活动”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无疑是俄罗斯。在“冷战”最为激烈的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瑞典水域简直就成了苏联潜艇最喜欢的“游乐场”。其中最出名的事情就是1981年10月，一艘苏联潜艇在瑞典海域执行任务时搁浅，被卡在礁石上动弹不得。瑞苏爆发了持续10天的紧张对峙，最后事情和平解决，潜艇被拖回公海，交还苏联海军。

俄罗斯在波罗的海“有想法”

时至今日，苏联的威胁已不复存在，但俄罗斯的迅速复兴和普京的强硬让一些欧洲小国心生忌惮。自古以来,俄罗斯一直对瑞典领土虎视眈眈。瑞典亲眼目睹了俄罗斯近年来对其他波罗的海国家的不友好行为。

2007年，俄罗斯和爱沙尼亚之间爆发外交危机。危机出现后，俄罗斯对爱沙尼亚政府、银行和媒体发动了持续几个星期的大规模网络攻击。2008年，俄罗斯和格鲁吉亚爆发军事冲突，俄罗斯声称他们必须“保护”格鲁吉亚讲俄语的民族。今年，俄罗斯又采用相同的理由占有了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地区。

与格鲁吉亚的战争结束后，俄罗斯一直在大规模扩充军事实力，仅仅2013年，俄罗斯的军费预算就增长了26%。俄罗斯的野心通过一系列的军事演习得到了证实。2009年，俄罗斯进行了假想对华沙发动核攻击的军事演习；2013年复活节，俄罗斯又模拟轰炸邻国，这一次瑞典成为了“目标”。

在3月占有克里米亚后，俄罗斯在北欧和波罗的海地区的激进行动有愈演愈烈之势，俄罗斯多次侵入他国领空。5月21日，俄罗斯飞机短暂侵入芬兰领空，导致芬兰紧急召集战斗机升空；几个星期后，俄罗斯飞机两小时内4次进入拉脱维亚领空；到了8月底，俄罗斯飞机一周之内4次闯入芬兰领空；而9月17日，两架俄罗斯飞机短暂飞过瑞典厄兰岛上空，导致瑞典出动战斗机进行拦截。

俄罗斯的出格行为还表现在海上。8月和9月，俄罗斯军舰两次拦截搭载瑞典科研人员的芬兰船只。这一次的斯德哥尔摩水域“幽灵船”事件如果证实是俄罗斯所为，那么等于宣布俄罗斯将自己对瑞典的敌意行为从公海上延伸进了瑞典领海内。

对于波罗的海国家来说，除了传统的军事威胁，俄罗斯在“混合战”方面的威胁也越来越大。拉脱维亚很多俄语媒体事实上被俄罗斯的公司买下，他们与克里姆林宫有密切联系。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可以确定的是：俄罗斯希望增加自己在整个北欧-波罗的海地区的影响力。

北约也已经行动起来

对于北约来说，形势的发展令人担忧。几位关注北欧-波罗的海安全性的专家认为，波罗的海是普京下一个将会打破平衡的地区。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目前都和瑞典保持密切联系。拉脱维亚外长林克维奇斯在“推特”上说，这次在瑞典海域发生的“幽灵船事件”可能会改变整个波罗的海地区的游戏规则。

想要改变普京的做法，北约能做什么呢？北约的信誉就在于坚持自己的章程，北约章程的第五条规定了盟国之间的集体防御原则：对一个北约成员国的攻击将被视为对整个北约集团攻击。然而瑞典、芬兰以及附近的波罗的海国家并非北约成员国，因此无法受到这条章程的保护。保卫波罗的海国家的安全不仅仅是让盟友放心的问题，它最终关系到整个北约的运转。

今年秋初，美国总统奥巴马访问了爱沙尼亚，他说：“波罗的海三国的防务和柏林巴黎伦敦的防务同样重要。”然而，美国和北约还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言辞。上月在威尔士的北约峰会又朝前迈进了一步，峰会上提出了北约在波罗的海国家“临时军事存在”的设想，还建立了一支4000人组成的“先锋部队”，可在成员国遭到攻击之后的48小时内投入战斗。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要确保波罗的海地区的安全，需要做的还有很多。特别是北约必须找到方法来应对俄罗斯在波罗的海国家颇有成效的“混合战”。在波罗的海国家建立永久的军事存在，必须包括应对非传统军事威胁的特种部队。瑞典水域的“幽灵船”事件只是这一地区安全局势恶化的一个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