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邦集团曹慰德:另类接班买下父亲公司
2017-03-31 16:03 | 华商韬略 船界人物
曹慰德是个不愿意讲故事的人,他极少谈论自己的事业和人生,却乐于分享曹氏一族的传家心得。他有句名言:“恐龙死了,蟑螂还活着,大而不当,就会死。”在他看来,家门的兴旺与衰败,自有因果。真正的传承,要和爱连在一起,“它是智慧的,洁净的,不掺杂任何勉强与恐惧”。
曹慰德生于1957年,有一个哥哥曹慰祖,一个姐姐曹慰萱,和一个妹妹曹慰亲。但哥哥志不在航运,他于纽约成立了TsAO & McKOWN建筑设计事务所,后来成为知名的华人建筑设计师;姐姐曾在美国当儿科医生,后回到新加坡执掌家族基金会;妹妹则做过一段时间的银行工作,如今已回归家庭。唯有曹慰德,有志并且有能力接班父亲的家族产业。“我很小时就明白一件事情,接班是我的命,是我的前途。”他说。
图注:(左至右)曹慰德,曹文锦,曹周美琦,曹慰祖
生于百年航运世家,又被选中为下一任掌门人,曹慰德的人生轨迹似乎应该和大部分继承人一样平稳有序,“上学——回家熟悉生意——接掌家业”。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当年,这位与众不同的万邦集团主席接班接的另类“坎坷”跳脱,最后,他甚至还买下了父亲的公司。
20岁时,曹慰德从美国密歇根大学毕业,进入万邦航运,做了一年的工程部见习生。这一年内,他确实安心学习,连续流转于多个核心部门观摩,并按照父亲的要求熟记每艘船的机械构造。 但是一年期满后,“不安分”的曹慰德却突然向父亲提出一个大胆的请求——不急着接班,自己先支借300万美元。他要单枪匹马去泰国做棕榈油生意。 乍一听曹慰德的这个想法,曹文锦自然是不同意,但最终,儿子的决心却令他不得不妥协。
1978年,曹慰德赴泰。让其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年轻的曹慰德,凭借在棕榈树种植加工方面的灵活布局,竟在数年之后用300万美元赚回2500万美元。 这次的成功也让曹文锦对儿子放心不少。 1986年,泰国政府控制的国际船务公司濒临破产,其财政部的一位司长邀请曹文锦出手相救,曹文锦便试着将这份请托移交给在泰国的儿子。 而这次,曹慰德亦不负所望,他接手这间公司后,仅用了两年时间便使其复苏,随后还一路带领公司完成私有化,并于泰国曼谷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 于此同时,曹慰德的个人身价从2500万美元激增至2亿美元,更成功将泰国发展为曹家万邦航运重要的客源市场。
眼看儿子已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商界精英,曹文锦重拾“接班”事宜,在1990年将曹慰德召回香港。曹慰德锦衣归来,却并未就此志得意满的接手家族企业,他对父亲说:“我知道你希望我接班,不过接班人的时间表,不该你定,而要由当事人的我来定。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什么时候才真的有能力接好班。”于是他和父亲制定了一个关于接班的“五年计划”,在此期间,曹文锦会先和儿子一起管理公司,待时机成熟后,再逐步淡出。
图注:香港四大船王之一曹文锦
曹慰德把这五年戏称为“一个饭碗,两双筷子”,在父亲的大旗下,他介入很多管理事物都颇为顺遂,但麻烦在于,父子二人的意见并非次次一致。 曹慰德的对策是“挑战事实,不挑战权威”。他一律先按照父亲的意思办,碰了钉子,或发现真的行不通时,父亲就会让步,试试他的方案。一来二去,父亲“妥协”的次数越来越多,在有目共睹的成绩面前,曹慰德顺理成章坐上了真正的领军人席位。 之后,他为公司引入现代化管理方式,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当中最不寻常的一点,是他居然“收购”了父亲的团队。
正式接班前,曹慰德找到父亲“谈判”,提出向其贷一部分款,再加上自己的财力,买下家族的全盘事业,进行重组,然后由他一个人全力去经营。 虽然这种接班的方式有些不寻常,但是曹文锦还是应允了。
1995年,曹慰德履任万邦集团主席,将集团重组成为万邦泛亚(私人)有限公司(IMC Pan Asia Alliance Group),主导业务多元化,全面进军工业、投资、生活及房地产等领域。“我保留万邦的名字,因为这是家族世代相传的品牌,后辈绝不能忘本;同时我加入泛亚,提出它与原来的万邦是一个联盟的概念,而不是同一间公司,从而把父亲的事业组合到自己的事业中来。” 为进一步强化多元产业布局,2007年7月,曹慰德成立了万邦工业集团。该集团聚焦亚洲,在吸收母公司“万邦泛亚”全盘海事业务的基础上,提供包括航运、船厂投资、海运投资、物流、离岸工程、采矿、天然能源及贸易等全套服务。与此同时,他还建立了集团的投资和房地产团队,多线开花,推动万邦泛亚成为亚洲规模最大的集团之一。
截至目前,曹慰德接班二十年后,万邦的总体规模,相较于父亲曹文锦时代,扩张了十数倍。